由各位主治医生汇报主管病人的病情和治疗进展情况，龙主任主持并点评。这时轮到新来的朱医生汇报了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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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医生：我负责的第21床病人是一位93岁的老奶奶，患有26种基础病，各种器官已经极度衰竭，尤其心肺功能极差，呼吸困难，已经上了无创呼吸机，随时有生命危险……

龙主任：这些不用讲了，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会来ICU呢？讲重点，费用指标怎么赶上来，不要拖科室后腿！

朱医生：除了常规治疗外，我安排每天做一整套常规检查，隔天做一次肺部CT、一次心脏彩超……

龙主任：听说你把血滤治疗撤下来了？

朱医生：是的，因为病人的肾功能指标有所恢复，这两天都排出了600~800毫升左右的尿液，所以没有必要再做血滤……

龙主任：我看血滤项目还是继续上吧！

朱医生：可是病人心衰很严重，血压偏低，而血滤要把血液抽出来、过滤、再送回去，这个过程存在比较大的心脏骤停风险……

龙主任：我还要你来教我做血滤吗？有风险可以找亲属签字，明确告知做血滤很有必要，可以改善内循环，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！记得做好《医患谈话记录》。

龙主任：另外，还可以考虑上一个冠脉造影项目。

朱医生：可是病人患有多种心血管基础疾病，肝肾功能严重衰竭，做这种穿刺有创检查存在很高的风险。而且，即使确诊又有什么用呢？如果发现血管堵塞，难道还能放支架、搭桥吗？

龙主任：做不做是一回事，有没有用是另一回事，这是一种“追求”。

朱医生：好吧，我征求一下亲属的意见！

龙主任：你就告诉他们，如果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，还得从心脏治疗入手，通过检查确诊，可能带来新的希望。

龙主任：对了，如果亲属有抵触情绪，就直接告知，继续住在这里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，让他们转院或者接回家。

朱医生：可是这个奶奶恐怕经不起折腾了！

龙主任：好像是你的亲奶奶似的。

引起一片笑声。

【注：ICU，即重症加强护理病房，这里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；做血滤一次6小时1600元左右，做冠脉造影一次5000元左右；本文为真人真事，第21床病人在后来做血滤治疗过程中因心脏骤停不幸离世。】

（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特约研究员，昆仑策网原创首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