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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文哲 常听闻这样一句话,父母的心在儿女上。对于这句话,我越来越有深刻的体会与感受。 去年夏日,我多次念叨要吃饺子,母亲嘱咐我想吃可以去超市买速冻水饺。其实,家里距镇上并不远,我却迟迟没有动身。好几天了,吃饺子的念想就挂在嘴边,想在心头。 母亲知道我确实想吃,看我没有动身,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默默准备了。 母亲打电话叫吃饭的时候,我还在地里干活。等回到家,母亲已经把料汁调好,饺子也捞在了碗里。看到饺子时,我内心满是惊喜,一口接着一口,很快一碗饺子吃完了。 我忙说,这怎么和平日里买的饺子不一样?母亲说,你很少回家,这回吃我包的。我又说,速冻的饺子不是更方便吗?她说,现包的新鲜,吃着香。 吃饺子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母亲是不吃肉的。母亲辛辛苦苦做了肉饺子,而自己却只是吃了煮熟的饺子皮。我眼前好像浮现了母亲剁肉馅时额头上接连不断的汗珠。她倚着案板,腰身在伸展与弯曲之间来回重复。继而,手底下不紧不慢地包着,仿佛在精心地对待一个个小小的艺术品。等锅里的水烧开,饺子排队似地下锅,它们随着开水的沸腾在轻盈地扭动身子。没用多久,饺子盛在了碗里,每一个都那么饱满,带着满满的食欲。 我把一个个饺子放进口中,喝着饺子汤,细嚼慢咽之间,仿佛肉馅也有了层次感。虽然肉馅里混合着肥肉,但肥肉与瘦肉的恰到好处使得口感有了某种轻柔的弹性。诚如母亲所言,这顿饺子我吃得非常香,也解馋得很,以至于我吃了一碗还续了一碗。母亲看着我吃得很香,喜上心头。我知道,她的欣喜里一定蕴含了很多难以言表的爱意。 母亲不仅要做饭,还要忙前忙后地收拾洗刷,这样的忙碌是日复一日的,而我却从未听母亲说过一声累。在她不知疲惫的忙碌里,家里的琐碎事物也变得井井有条。我想这世间的母亲大抵都有一种超能力,那就是为孩子想得多,却很少想到自己。 如今,我常常行在他乡,很少回家。漂泊辗转之间,虽然吃了很多地方的饺子,但还没有哪里的饺子能胜过母亲包的那顿饺子。